雕轮

脑子自己有点想法的沙雕文手,全自动轧糖机。一切文章禁止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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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坑跳得飞快,码字码的贼慢。
※※※没有驾照※※※

【穆卓成双/4:00】是风平

*第一次参加联文,虽然我很菜,但我还要用腐朽的声带喊出,穆卓szd!

*情节有贴合原著的一点改动,注意避雷。





卓治向光迈出了一步。


他的脚步很轻,光源却仿佛被振动,刺眼的白色像被捅破一般柔软地流出视野,露出世界本来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


阳光从四面八方而来,入目无一处黑暗。挂着育青校牌的大门敞开着,常春藤悄悄缠住黑色的栏杆,似乎永不枯萎的叶片交扰仿佛在窃窃私语,但仔细一听却又风平浪静,无声无息。


卓治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他甚至还没有从困惑中钻出头来,腿脚就先大脑一步开始行动,于是他眼看着自己穿过校门,踏进开满海棠花的林荫道,在风离去前吹落的花瓣雨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这条路放眼望去竟看不到底。


不过他的步伐并没有因为心中的犹疑而停止,终于,不知哪一步踩下去的瞬间,面前的景象变了。


卓治挂着满身的花瓣小鹿一般灵巧地跳出来,努力拍打着发顶。隐藏在海棠林深处的是宽阔的网球场地,有意思的是,球场上干净得一尘不染,如果说会落下花瓣,那一定是卓治带来的。他站在护网外,不愿打破这份静谧。


一切都停留在它们最美好的时刻。


哦——。卓治眨眨眼睛,大胆地猜测到。我这应该是做梦呢。


一朵海棠飞过眼前的片刻,球场上出现了一个人。朴素的白色运动服,金丝方框眼镜,略显稚嫩的脸庞,墨绿色护腕,左撇子,端正有力的挥拍练习。


哦——。卓治又低呼了一声。我到底是做梦呢还是穿越了。


他将脸抵在围网上,睁大眼睛往里瞧。仍存青涩的穆司阳目不斜视,全神贯注的神情透着青少年蓬勃的生气与他特有的稳重。他完成了一套训练便停下来稍作休息,汗珠不停地顺着下颚滴落,地上却没留下丁点痕迹。穆司阳没发现。


卓治的手轻轻垂回身侧。无可辩驳,穆司阳就是他的梦中人。他低头看了看,是同样的白运动服,育青高中网球部一年级新生标准服饰。两手摊开,掌心空无一物,没有竭力,没有向往,没有目标。


这就是卓治的样子吗?


“真正的你在哪里?”


问这句话的人不计其数,穆司阳是第一个。真正的他在哪里,连卓治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天才稀薄的胜负欲,为数不多的愤怒是为了家人与朋友,从没有为了自己认真过哪怕一次。脸上的笑容是真心还是面具,他马上就要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穆司阳却和他正相反。看着冷淡,实际却能搭上一条手臂也要将这腔热血洒在网球上。乔晨所谓是真,缺少拼搏与热血的人生当真没有意义?胜负当真如此重要?


或许是的。


要不然他怎么会连在我的梦里都是这副努力的模样呢。卓治的视线追寻着穆司阳的背影,轻轻笑了。可能这就是把他作为道标的缘由所在吧。


毕竟有了这么一个人,他才能不再彷徨度日,从而心安理得的跟在后面,拥有既定的道路与方向。


也许某一天也会为了他而激起热情也不一定。


“喂,穆司阳!”


“算了吧健史……”


“闭嘴!”


吵闹声陡然插进,卓治一瞬抬头。


穆司阳刚要继续挥拍的手停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扶了一下眼镜,被镜片挡住的的眼中无波无澜,似乎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穿着青色运动服的高年级学长们闯进了网球场。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平衡,围绕着球场,似乎有什么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所有完美的事物都开始迅速从巅峰凋零。


刚刚还无穷无尽的海棠露出了光秃的枝丫,劲风毫不留情地勾卷住衣角,天也阴沉下来,亦如卓治的脸色。他的眼神变得尖锐,又凉又薄的刀一般刺在为首的高中生身上。


“你这家伙……明明是左撇子还要用右手打败我?看不起人吗!”


赵健史气急败坏地指着穆司阳大骂,还不够解气一般推搡了他一下。穆司阳后仰时后背撞在裁判椅的竖杆上,当即痛的弯了腰,为了稳住身形一时球拍也掉在地上。赵健史俯视着他,莫名生出一股子优越感来,他举起了球拍。


“一个高一的这么猖狂,喂,你那左手如果不用,不如我帮你废掉好了?”


后面蜂拥成团的学长不走心的阻拦几乎无用,他们只是笑看一个优秀网球选手的未来因为他人丑陋的嫉妒而被毁掉,反正与自己无关。


卓治目睹着曾经错过的一幕,心凉到胸口被冻住一般,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已经听不太清穆司阳大声反驳的宣言,连郝大河部长笑眯眯地罚所有人去跑圈也没注意。等到他回过神来,球场内又只剩下穆司阳一人,正收拾着球拍准备完成他的一百圈。


卓治缓步走向了球场入口。


穆司阳看到了他,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网球包背起来时,卓治正好走到他跟前。


卓治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他注意到穆司阳下意识地挡住受伤的左手肘,然后似乎又觉得不妥,改成了双手环胸。卓治装作没看见。他想起来了那时毫不知情的自己对穆司阳说了什么,于是伸出了手。


“司阳,有机会的话我俩认认真真比一场?我知道规定不让私自比赛,不过我认为我们可以偷偷打。”


秋后的阳光把卓治的笑容照的格外亮。


“要不要试试看?”


“好。”


穆司阳当时还有所犹豫,不过这次他没有。卓治失笑,对潜意识里还是渴望与穆司阳一战的自己唾弃万分。他看着穆司阳舒了一口气放下手臂,然后坚定的把手伸向他。


手掌交握的瞬间,卓治兀地眼前一花,两耳尖鸣。他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混乱中,他隐约看到周围的景象整个旋转起来。


待异状逐渐平息,卓治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了大赛赛场,育青VS星耀,穆司阳VS纪景梧,7:5险胜。


穆司阳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才卸下力气,疼痛感钻心而来。他抓紧了左手肘,面露痛苦之色,顾不上擦拭的汗水将额发浸透。


我怎么回事,老梦见这些干什么??卓治狠狠地自我厌恶了一把,毫不犹豫地站起身。他知道接下来穆司阳会逞能阻止他过去,不过他已经决定将其当做耳边风,各种缘由综合的结果。


不触碰你,我怎么从这个场景中出去?卓治身轻如燕地翻过看台,几乎是朝着穆司阳飞了过去。他一边咬牙一边想,这次在梦里,我可不会再听你的了。


他握住穆司阳的左臂手腕,指下的皮肤微微颤抖。卓治扬头,不同于他想象中的责备,穆司阳露出了少有的不可置信的滞愣表情。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抓住,强光就再次吞没了两人。


世界果然又旋转起来。


这一次转换轻松很多,卓治很快恢复了视力。意料之内的,穆司阳又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两人仅有一网之隔。这是他们二人时隔两年,再次站在对手的位置上。


穆司阳侧对着他,蹲下身去捡掉到自己一侧的擦网球。卓治低垂着眼睑盯着空气,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次也许是巧合,他碰巧梦到了最不愿发生却也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在现场的往事;两次也许是执念,穆司阳的手伤永远是他心底无法抹平的一道坎;三次,事不过三,何谈巧合,通透如他,又自认不会矫情至此。


接二连三的破绽与暗示,让心思细腻的卓治无法不去猜想另一个看似荒唐的可能性。他有了一些想法。


“司阳。”


穆司阳起身的时候,沉思许久的卓治轻轻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肘。几乎同时,前者左手中握着的网球应声而落,在场地上弹了几个来回,孤零零地滚向了一边。


这个场景很快也会崩塌。


这时应当是卓治先开口,对这场比赛的意义,对他们的约定,对穆司阳的前程。然后穆司阳会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说出那些根治不了问题的宽慰话语。


卓治能感觉到那些高一时就经历过一次的愤怒和无奈逐渐上涌,是曾属于他的,但不属于现在的他。他不想在梦里也和穆司阳置气,更何况,此时此刻,有一件事还等待着他去证明。


卓治认真地直视穆司阳的眼睛,试图捕捉其中隐约漏出的情感。惊讶,疑惑,痛苦,隐忍,细碎地没进古井无波的深潭,如投石入海。可谁知那层厚重下埋有多少的沙砾?


“司阳,速战速决吧。”


卓治难得由心的笑了起来,话音还未在空旷的体育馆内打个来回,突然头顶某一处像被好奇的孩童敲破的壳一般露出一个洞,光芒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他松了些力气,转而握住穆司阳的手,注视着他的队长在这一瞬间放松而变得柔和的脸庞。


他们分别在最后一刻借光影将对方的身影刻印在脑海之中。而极昼之后,终将是永夜——


卓治又回归了黑暗。


他睁开眼,入目是和妈妈共同挑选的顶灯,顺着往下是淡色的壁纸,再往下是仙人掌挂表,秒针慢悠悠地转过走向凌晨五点整的倒数第二圈。


醒过来了,是真实的。


眼睛一眨不眨地跟着指针转了半圈,卓治掐了掐眉心缓解疲劳,把双臂枕在脑后,发现自己已经毫无睡意了。


做梦很累,争取下次发现是梦的第一时间先想办法醒过来。比如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什么的。卓治胡思乱想到。他抓起手机,随便翻动着前一天唐佳乐分享的朋友圈,想借此暂时把梦境的事抛于脑后,没想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卓治点开,竟是穆司阳给他发送了消息。


【卓治。】

【有空闲吗?】


我们两个怕不是同时醒来吧。卓治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把手机举高开始回复。


[今天?]

【嗯。】

[可以哟。]

[那我们老样子,晚些时候图书馆见?]


那边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


【……这次,植物园?】


卓治打字的手指在屏幕上打了个滑,差点没把手机迎面拍在脸上。手忙脚乱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无意间发出去一个“好”。


【那就这样,待会儿见。】


穆司阳怕他反悔一般几乎秒回,之后就没了下文,看来这约不赴是不行了。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的卓治瞪着他的手机,来来回回地把两个人的对话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忍不住笑眯了眼睛。


我说速战速决,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司阳。


END.


感谢您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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